事件之章 野野口修的手记
- 每个人都有秘密,都有不将其公开的权利,死人也是。
疑惑之章 加贺恭一郎的记录
- 教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,是建立在错觉上的。教师错以为自己在教授什么,学生错以为自己在学习什么。重要的是,这种错觉让双方都幸福。毕竟看清真相反而没有一点好处。我们在做的,不过是教育的过家家而已。
求索之章 加贺恭一郎的独白
人在艰难困苦的时候不容易表现出开心的样子,反过来却没有那么难。
作家不会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作品,尤其是可能收获好评的作品。
告白之章 野野口修的手记
在一起的时候越幸福,分开的时候就越痛苦。
对于作家来说,作品就像自己的分身一样。说得更明白些,它就是作家的孩子。作家爱着自己创作出来的作品,就像世上的父母爱他们的孩子一般。
所谓写作者就是这样,一定会把自己写的东西保存下来。
过去之章(一) 加贺恭一郎的记录
- 这种人只不过是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不幸之上,总是处处寻找这样的机会。至于对象是谁,他们根本无所谓。
真相之章 加贺恭一郎的阐明
那大量的作品不是过去写的,而是最近匆忙写的。
日高先生根本就没有剽窃你的小说,旧横线本和稿纸上的东西,不过是你对日高先生作品的仿写。
你一点儿都不怕被捕,不只如此,你的所有计划都是以被捕为前提制订的。
你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,就是为了制造一个动机,一个杀害日高邦彦先生的恰当动机。
这真是令人震惊的想法,杀人之前先把动机准备好,简直前所未闻。别看我现在如此确信,得到这个结论可让我着实头疼了一番:这种事真的有可能发生吗?
横线本和稿纸上的作品也好,暗示你和日高初美女士关系的小道具也罢,都是同样的道理。如果它们是能使你脱罪的证据,那么警方肯定会仔细确认真伪,但恰恰相反,它们都直指你的动机。遗憾的是在当下,警方倾向于严查对嫌疑人有利的证据,而于嫌疑人不利的证据就处理得很宽松。你正是很好地利用了这一漏洞。
那个按着女中学生、协助藤尾正哉施暴的人正是你。
当教师说“霸凌现象不复存在了”,他们说的仅仅是“我希望霸凌现象不复存在了”。
嗯,是的,我说的是猫,你杀死的那只猫。
你做了毒丸子,然后选准日高夫妇不在家的时候,把毒丸子放进他们的庭院,杀死了猫。理由只有一个——制造我刚才描述的日高先生的形象。
你在捏造那份手记时就考虑到,有必要在一开始就将日高邦彦这个人物的残忍根植在阅读者心里。为此,你准备了杀猫的插曲。
这个动机被公开时,世人的同情必须集中到你身上,而被害人日高先生将身败名裂。
不害怕被逮捕,纵使拼上所剩无几的生命,也要贬损一个人的人品。我在想,这究竟是怎样一种心理?
就是因为看不顺眼所以看不顺眼。
对日高先生,你的心里潜藏着自己都无法理解的、深不见底的恶意,于是才有了这次的案件。
日高先生没有任何理由被你憎恨。他曾是个优秀的少年,还本该是你的恩人。虽然你和藤尾正哉合伙霸凌过他,他仍然拯救了你。
这份恩情反而滋生了憎恨。
在他面前,你不可能没有低人一等的感觉。
你少年时代讨厌日高先生,或许正是你母亲这种不假思索的蔑视埋下的种子。